初见

《世界上所有的夜晚》
     初识迟子建,是得知11月9号时华科有个迟子建的讲座,在那之前期盼了好久,到了那天却因为啦啦操排练而错过了,遗憾之余,开始查阅和她相关的信息,细细地品味她的作品,在图书馆C区从《世界上所有的夜晚》开始,迟子建讲述了自己在丈夫去世后去,去三山湖旅行旅行途中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她平时叫自己的丈夫魔术师,一方面因为丈夫的职业,另一方面也饱含着对丈夫深深的依恋吧。
       迟子建写“月亮很好的夜晚,我和魔术师是不拉窗帘的,让月光温柔地在房间点起无数的小蜡烛。偶尔从梦中醒来,看着月光下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我会有一种特别的感动。我喜欢他凸起的眉骨,那时会情不自禁抚摩他的眉骨,感觉就像触摸着家里的墙壁一样,亲切而踏实。
可这样的日子却像动人的风笛声飘散在山谷一样,当我追忆它时,听到的只是弥漫着的苍凉的风声。”
         无论是这本书还是后面看的《额尔古纳河右岸》,迟子建的笔触都特别温柔细腻,一如温婉而深情的自己,没有太多大起大落和人物情绪的起伏,她只是用优美的笔触安静地叙述着,就像林间“夏天走路时踩着露珠儿,吃东西时身边有花朵和蝴蝶伴着,喝水时能看见水里的游鱼;冬天扒开积雪吃苔藓的时候,还能看到埋藏在雪下的红豆,听到小鸟的叫声。”的驯鹿一般经历了无数次人生的风雪,这些却并不妨碍她对生活对大自然的喜爱,她默默地充当着一个忠实的观察者,记录者,见证者和传递者。
      当初她和魔术师约定一起来三山湖泡温泉,那是她和魔术师开玩笑,说是湖畔坐满了涂了泥巴的人,魔术师肯定会把老婆认错了。魔术师温情地说,“只要人的眼睛不涂上泥巴,我就会认出你来,你的眼睛实在太清澈了。”而如今却只有作者一人,“如今独自去三山湖,我只想把脸涂上厚厚的泥巴,不让人看到我的哀伤。”
      同时作者还想收集民歌和鬼故事。“希望自己能在民歌声中燃起生存的火焰,希望在鬼故事中找到已逝人灵魂的居所。”这让我想到《血色湘西》里梯玛师郎手摇响铃,背插长幡,且歌且舞,踏水而行,为屈子招魂的场景,“那干直、凄厉、悲凉、玄幻的长歌之声,便撕心撕肺地回旋在宽阔、深幽的青岩潭面上——
  “三江的鱼龙哦——莫食我大夫之体——
  九河的虾蟹哦——莫食我大夫之肉——
  大夫大夫——楚之魂兮——
  大夫大夫——魂归来兮——”
  龙船上,潭岸边,千百人便一齐同声:“大夫大夫——魂归来兮——” ”《离骚》中作者一遍又一遍地喊着“魂归来兮”。《我的父亲母亲》里父亲去世后,母亲坚持要把父亲抬回来,数百人从四面八方赶回来为老师送行,每到一处地方大家就说“这是哪里哪里”,生怕先生的魂魄回来了找不到路。而我的家乡至今也还留着这样的习俗:亲人去世后棺木一定要放在堂屋,不能放在室外,不然怕亲人的魂魄想念家的时候没法进屋。
     剩下的那么多夜晚,不知道魔术师有没有找到回家的路,有没有偶尔在月亮好的晚上回去看看睡梦中的妻子或出现在妻子的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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